by @斯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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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当然要为政治服务。
很多人不懂辩证法，理解得太狭隘。
好像一提「服务」，就是唱赞歌，这就错了。
「服务」在这里，并不是说卑躬屈膝，而是说：
文艺作为上层建筑中的末端，必然在逻辑上从属于上层建筑的顶端——政治立场。
不论在国家民族层面，还是在个人创作层面，这一关系不变。
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客观规律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
第一行的那句话，更准确的表述可能是：
「没有任何文艺作品，能超越政治立场。」
为什么？因为：
创作者，是人。
人，是生物。
生物要活着，就要消耗物质财富。
物质财富在这个世界上，就涉及利益分配。
涉及利益分配，必然涉及自己人和外人，也就是立场。
所以毛说，革命的首要问题，就是弄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这个立场，就是广义上的政治立场——你可以简单理解为：
哪怕你不关心政治，政治也要来关心你。
很多人把上面这一行，做贬义理解，好像是说政治总要强行干涉你的生活。
但它同样是辩证的，有管理就必然有保障，没有无权的责，也没有无责的权。
西方近代文明中，将其浓缩为一句话——无代表，不纳税。
所以「政治也会关心你」的褒义场景，就比如：
比如你是中国人，所以中国政府有义务保障你的安全，因为你纳税了。
所以，任何一个创作者，本身是逃不出政治立场这回事的。
- 你说我不信别的，只在乎钱——那你信的是消费主义或者资本主义。
- 你说我啥也不信，全是假的——那你信的是犬儒主义或者虚无主义。
总之，你总是有立场的。
「我没有立场」，也是一种立场。就好像投弃权票，也是在投票。
这，是「文艺当然要为政治服务」的主动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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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面，则是其被动层面。
我举个例子，比如《金银》。
- 作者有没有想要被某一阵营当枪呢？似乎没有。
- 作者有没有想要被对立阵营当枪呢？似乎也没有。
可结果呢？作者是不是被来回当枪，直接封禁了作品呢？
- 在创作前，作者是作品的主人，
- 在创作后，作者是作品的奴隶。
作品的最终解释权，理论上归作者，实际上归谁？
不要急着争辩，再看《金银》。
它的最终解释权，到底归谁？所以它消失了。
你创作时不想「服务」于政治，但各方势力并不会同意的。
只要有可能，政治就会运用一切可用的工具，达成自己的目的。
注意，这话是通用的、普适的，是政治的基本属性。
这一客观规律与具体政党立场无关，也不区分你的支持和反对。
一切文艺作品，尤其是有影响力的，必然会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哪怕作者不愿意，哪怕作者并无此意。
这是「文艺当然要为政治服务」这话的被动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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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你可能有一种错觉——政治好霸道，不听作者的解释。
可问题来了：作者也是人，也有主观能动性，对吧？
就比如我，我是人，我现在写字，我也会想——
我这字写给谁看，看完了人家会怎么理解，能不能准确传达我想传达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传达这些？因为我想呼吁大家都来为我想要的世界投票。
我想要的世界什么样？赤旗插遍，人人解放，发展生产，消灭剥削。
这个世界对不对？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觉得对，那对我就够了。
这时，我的文字由我写出来，我还能不能说——我并不想讨论政治？
那我不是自欺欺人么？
所有人，在说话时，都是有目的的，不是胡言乱语，对吧？
这个目的，涉及利益，背后就是政治立场，或明显，或隐蔽。
普通人尚且如此，创作者多少是更有文化更有想法的吧？
我们能说，创作者所创作的文艺作品，居然没有政治立场吗？
「没有任何文艺作品，能超越政治立场。」
哪怕纪实片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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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个 3000W 人的城市，因为一场瘟疫有 3000 人不幸去世。
你的镜头是对准幸存的 2999.7W 人，还是那 3000 人，还是兼顾？
如果兼顾，要如何兼顾？
是从头惨到尾仿佛人间炼狱，还是苦尽甘来生命可贵？
镜头向后拉，
- 你看到了 14 亿人口的国家里，瘟疫带走了上万人，
- 那你是否看到 3 亿人口的国家里，同一场瘟疫带走了 100W 人呢？
如果你的创作永远只盯着前者，完全忽略后者，然后说自己的创作是真实的，
那真的是真实的吗？
部分地呈现真相，到底是真相，还是谎言？
你能说这种「先说哪句，后说哪句，不说哪句」的纪实作品，
真的是纯粹纪实，毫无立场吗？
这世界上每秒都在发生无数事情，为什么你偏偏记录这件？这就是选择。
有选择，就有立场，
有立场，就有政治，
明明有政治，你如何超脱于政治之外？
「没有任何文艺作品，能超越政治立场。」
同理：
文艺当然要为政治服务，或者主动，或者被动，逃不掉的。
一张老图，素材来自西方阵营，但逻辑是通用的，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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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eplies to “A133 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