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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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 2024.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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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人民,就是相信人民的主体性,相信历史真的是人民创造的。
这在盛世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有亲身体会。
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正常的。
- 有无数独轮车为了自由而取得胜利,
- 就有无数人为了「自由」而撞开火葬场。
但,人民的主体性,以及全过程民主,在乱世意味着什么呢?
很多人缺乏想象力。
回看历史,是看不明白的,因为历史上没有出现过「新中国」。
历史上的事是真的,但不是未来的全部,
只看历史,容易变成「庸俗历史观」。
所谓庸俗历史观,最典型的例子就是——A224 一阶仰望伟大,二阶俯视钟馗
把新中国看成「共家天下」,把建国初期的路线斗争看成是「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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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理解人民历史观下的未来,就要相信人民是主体。
不是相信人民总能选对,而是要相信人民一定会不停地吸取教训。
比如说,黄巢。
- 首先,黄巢不吃人,也没有证据说明他肯定吃人。
- 其次,反而可以从逻辑上证明黄巢大概率不吃人——舂磨砦。
这个「舂chōng磨砦zhài」,但凡你有点生物学常识,也能想通——肯定是假的。
按描述,这东西怎么用?大致都是这么描述的:
几百个巨型石臼,原本用于舂米,如今用来舂人,起义军将活人放入其中,接着将其磨碎,合骨而食。
我就问你,你平时吃猪肉,都不会这么吃吧?
就爱吃猪大肠的人,也不会带着屎一起吃吧?
还磨成泥,屎肉泥?好吃吗?
起义军是不是人?人会这样吃东西?哪怕吃人的时候?
后世文人哪怕把这个编成是一种「刑具」,都比说这是一种「餐具」,要靠谱得多。
民以食为天,编出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妖魔化农民起义,没有别的解释。
当然,有人说你这只是逻辑,未必是事实。下面是事实。
- 最后,真正吃人的是谁?是当时的官兵——秦宗权。
这个是有明确记载的,秦宗权原本是蔡州节度使,战败后投降了黄巢,他确确实实大规模吃人。
他怎么吃呢?
出去打仗,抓了女的,边走边吃,边玩边吃,一个一个洗干净了,像杀猪一样,去了内脏,小火烹饪,细细品,甚至让下一个牺牲者一起品尝。回到营地了,也差不多吃光了,下一轮继续。
晚唐及五代的这种吃法,其实和当年五胡乱华时,差不多。
所谓「两脚羊」,类比的是羊,对吧?谁吃羊的时候,是「和骨而食」?那能消化吗?
人为了活着,哪怕屎都能吃,这不假。但明明知道去了内脏更好吃,谁会非要拌着屎一起吃呢?黄巢或许不是好人,但吃人绝对不是这么个吃法。
那么多起海难,都没有连屎吃的,甚至往往会把比较「人类化」的部件(比如手和头)扔掉,只吃更加像是「肉」的位置。内脏大多时候也是不吃的。
然后,「史书」上告诉你说,黄巢带领的起义军,把上千人扔进一个大盆里,直接砸成泥,用手抓着吃,你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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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污蔑「义和团」其实没区别——
你要想,古代的史书,是谁写的?是黄巢们写的,还是被黄巢们杀全家的人写的。
如果读史的时候连这个警惕心都没有,不如不读。
人不读史,还会保持着一种朴素的正义感。
如果人没有阶级史观,却又不小心读了太多(附庸于剥削阶级的文人们写的)史书,会怎么样?
你看看微博上的「历史博主」大部分是什么批货,就应该明白了。
其实和学法有点像的——没有阶级史观的人,读史读多了,慢慢地也就没有了人性。
- 鲁迅能看到字里行间都是「吃人」,那是因为树人牛逼啊。
- 胡适读的书不比鲁迅少,为什么看不到「吃人」?因为它自己就是吃人者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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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明白了这个,才算是进入了「自知」的门槛。
没进这个门槛,连自知都算不上,就只是动物一样活着。
这不是贬义,而是实事求是地描述。
正因为智人默认就是野生动物,所以上千年上万年农民起义,才从来没有真正成功。
把「城头变换大王旗」看作是「成功」的人,恰恰就是「庸俗历史观」的持有者。
什么时候农民起义才真正成功了?新中国建立了,有先锋队,有先进纲领,才成功了。
人民不傻,人民虽然没有发明或发现先进纲领,但可以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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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说了两句话,都特别好: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
这里说的「梦魇」,完全可以变成一种「美梦」。
就好像《共产党宣言》里的「幽灵」,那是对资产阶级而言,我们相当可怕。
也就是说,新中国的人民哪怕真的走到了「要做黄巢」的那一天,也不会走黄巢的路了——
- 你能意识到「人民不会等黄巢来,人民自己就会做黄巢」,这说明你意识到了人民的主体性,但只是一阶;
- 什么是二阶?是你意识到——明明有井冈山可以去,人民为什么要学相对落后的黄巢?
人民有那么傻吗?没有。是觉得人民傻的人,傻。
如果未来再没有光,人民会再上井冈山,但不会再去做黄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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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还说过另一句:
「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 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
注意这个「但是」,它是从盛世进入乱世时,会无限放大「变异」的一个因素。
- 如果群众没有掌握先进理论,就已经由治入乱了,那么就是下一波黄巢,死循环。
- 但是!如果群众已经掌握了先进理论呢?那么哪怕由治入乱,也不会出现下一波黄巢,而会出现下一波五四,下一波井冈山,下一波长征,下一波更伟大的胜利。
把人民可能面临的混乱,类比成黄巢的人,实际上既贬低了黄巢(他当时没有先进理论啊,难道怪他么),更加贬低了人民(人民已经有先进理论了啊,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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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警惕两个事:
- 一是「实事求是」还有后半句,不要让这后半句「顺理成章」地出现。
因为「大乱走向大治」有两个代价:一个代价是走向,另一个代价是大乱。
走向,是一个过程,这时你还活着,你不能闪现到结局,你甚至可能活不到结局——因为坏人也明白如何把好事变成「十年」。
大乱,意味着不得不如此了,明末,晚清,那个状态要持续上百年,才会真正大乱,那时你也还活着啊,如果不加速,该多痛苦?
- 二是要坚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及「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具体来说,就是不要犯当年「梁漱溟」犯过的错误,要分清主次。964 细节是否值得批评,梁漱溟
当年农民斗地主,打了几巴掌,杀了几个大恶的,梁受不了了,说农民坏。
地主吃农民吃了上千年,你看不到,现在死了几个「好地主」,你心疼了?
主次在哪里?公平在哪里?阶级史观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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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地来说——官家应该多警惕一,民众应该多警惕二。
当然,这个区分不合理——
因为一切辩证统一,双方都该重视两者,甚至这就不是两者,甚至这也不是双方,这完全是同一个整体的两个方面。
可是,如果非要二分,那么就是这么分的。
当官的要稳,民众要的是公平。
- 当官的要防止部分民众打着公平旗号搞乱社会,不要再像2022年底那样。
- 民众要防止部分当官的打着稳定旗号搞特权压迫,不要再像前苏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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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是辩经,都不是真正的社会实践。
真实的社会实践是两大种形态——
- 治时,社会生产。像骑行什么的,屁都不是,不创造增量,不是生产。
- 乱时,上井冈山。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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