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学海无涯，回头无岸

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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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个随笔吧，关于所谓的「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前天玩《生化奇兵1重制版》，特别老的游戏了，快 20 年了吧，但还是很好玩。游戏中间有隐藏胶片，获得了就可以看十周年访谈节目视频，一个主持人和两个主创聊这个游戏的设定和历程，英文对白中文字幕。我就边听着边玩会儿手机，听完才意识到，我没看字幕但基本上全听懂了。

想起大前天玩《地铁2033》也差不多，打了个中文补丁改了菜单语言，但架不住游戏里很多背景故事的路人聊天是（俄味儿）英文的，没字幕。但基本上也是轻松听懂没有问题。

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英语听力已经不再是什么四级六级水平了，已经是接近一个二流移民的水平了。有点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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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那个一个小姐姐在德国科隆怼香港废青的视频，羡慕。倒不是说思路多快，英语多好，这个我觉得都还好，正常范围。羡慕的是随意切换成德语，而且发音听起来很标准，想必在德国生活也是完全无障碍。也就是说她至少有两门外语至少达到了移民水平。

想想自己正在认真学的西语，进展很慢，总是被各种事情打断。有时一天忙完一件事就累了，就想玩游戏了（比如今天），没法保证进度，惰性越来越强。

想起在墨西哥旅行的时候，和一个小黑聊天，他说的段子：他说自己懂 un poco「一点点」英语，但是懂 dos pocos「两点点」西语，不过只懂「零点点」中文。我现在就是这样啊，两点点中文，一点点英语，零点点西语。

要让我的西语达到自己的英语水平，得再付出多少努力啊。而要想让自己的英语达到自己的中文水平，怕是这辈子都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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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人生茫茫了，学会了又有什么用呢？

俄语也好听啊，意大利语也好听啊，再接着来呗……

无穷无尽，真的想回头是岸。

小学的时候，一直到初中，都被一个谎言欺骗，说考上大学就好了。有的人可能考上大学才明白，我内心比较阴暗，所以高中就明白了，这是骗人的。考上大学只会更累，因为事情更复杂了，比考试难多了。

果然，一路累到现在，从来没空放空。工作四年换了三家公司，从六位数跳到七位数，永远是忙完这一阵，就能开始忙下一阵了。再后来创业，单干，起落，也没折腾到八位数，就这么不上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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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是战争的间隙，语言是沉默的标点，假期是社畜的喘息。一眼看到数十年后，依旧如此。我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辞职的，现在我没工作了无路可辞了，总不能辞世吧……

挺羡慕小学时的自己了，有一个愿意去相信的谎言，支撑自己前进。真的是感谢这种谎言，因为如果没有了这样的矫饰，生活的真相怼在脸上，可能六年级之前就放弃了吧。

回头看自己曾经的小学同学，有的上到初中，有的上到高中，有的读个野鸡大学，最后都困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八线城镇里。

反倒，也挺幸福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就不会感到自己的人生格局多么促狭。带我妈去了一趟韩国，回来她说自己心态变化很大，不是单纯等老等死了，想要试着找找自己的人生目标，至少先把身体搞好不要得病。

所以也能理解，为什么父母都盼着子女生孩子，无非就是到老了有个助力，不至于跟社会脱节完全被时代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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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其实就等于什么也没错过。最惨的就是投一粟于沧海，语蜉蝣以万古，彻骨孤独。

那天老婆问我，什么时候会觉得孤独，怎么办。我时时刻刻都觉得孤独啊，习惯了就好了。来是一个人，去是一捧土。

挺累的，也挺没劲的。

可是却又舍不得死，舍不得放弃看到新的日出，舍不得自己或许将要在这世上留下的哪怕终将被抹去的印记。贪婪，让人活着。

连觉得没劲这种感觉，本身也变得没劲了，还不如不觉得没劲，好好活呢。

所以就每天试着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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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第一次坐邮轮，意料之中的无聊。可是天气好的时候站在顶层甲板上，四顾太平洋无边无际，真的一瞬间会有遗世独立的感觉。

也挺美的，也挺恐怖的。

回头是岸，哪有岸啊。

反正没岸，那就游吧。

来，123，打腿，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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