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5 新冠疫情进度：西安&极暗地牢3

by @斯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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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玩《极暗地牢 Darkest Dungeon》，感觉和现在新冠疫情下的舆情还挺像的。

我组了一支 4 人小队下地牢探险：

• 1 号位是主力战士，擅长技能是标记自己吸引敌人来打，并且自己可以无限反击；
• 2 号位是进攻副手，近程可以补刀，远程可以打敌人后排；
• 3 号位是瘟疫术士，主要负责给敌人上各种毒，消耗血量；
• 4 号位是奶妈，基本上就只干一件事，给大家加血。

由于 1 号位会标记自己，所以基本上大部分伤害都是 1 号位承担了，然后奶妈专心奶他一个就好。这套组合的容错度应该是比较低的，说明我玩得不太好，但我想拿它举个例子。

一开始在地牢里很顺利，大家互相鼓劲，有声有色。时间长了，火把暗了，盒饭凉了，地牢的无尽黑暗看不到头，所有人的心理压力都越来越大。

而 1 号位由于承受了很多敌方进攻，精神率先崩溃了。崩溃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明显是失心疯的状态。没过多久，就开始自残，不停地用刀插自己大腿，血流一地，奶妈救都救不过来。

这是个团队啊，1 号位一崩溃，2 号位跟着就精神压力暴增——你想啊，你的队友成天就在你面前哭丧，动不动就是国家药丸了，咱们死定了，政府草菅人命了，要把所有居民拉到城外封闭起来「清零」了，你会不会压力暴增，甚至跟着崩溃呢？

实际上当时情况如何呢？地牢的所有房间就差最后两个就探索完了，任务就完成了，奖励就到手了，大家就能开开心心回城里休息了，想祈祷的就进教堂，爱买醉的有酒馆，喜欢pc的也有地方可去……本来是很顺利的，不会有伤亡的。

可是 1 号位崩溃了，最后自杀了……团队不仅没了主攻手，而且其他队友的精神也全都被带崩溃了，直接团灭。所以我说这个组合容错度低，太依赖于某个成员，是我玩得不好，不是游戏的问题——毕竟压力太大就精神崩溃甚至自杀，是这个游戏的基本设定。我没预想到，是我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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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现实世界中，大部分真相是普通人无法知晓的。其实不需要有人拦着你遮你眼，你只要不去看就肯定是不知不觉的，去看呢也无法肉眼凡胎看穿熵神的战争迷雾。

我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时觉得好漫长熬不下去了，结果最后走过来了再回头看，似乎也还行。比如高考，大部分人不都活下来了吗？没有真的精神崩溃吧。人性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哪怕事后能自以为诸葛亮，下次遇到类似的事难保不会仍然猪一样。

后来我去墓地「看望」这个崩溃自杀的 1 号位，注意到游戏设置里非常重要（但我之前忽略了）的一个设定——人物的性格。这个 1 号位的性格就是容易崩溃的那种……

所以这就更是我的问题了，我作为这个游戏里那只「看不见的手」居然选了一个这样的悖论来当主攻手……主攻手需要的是承受伤害意志坚定，而这个战士的性格特点就是被人伤害后精神崩溃……

如果意志不那么坚定，但也有自己擅长的工作，其实不如做一个后排输出的角色——比如弓箭手、盗贼、黑魔法师，之类的，都行。他们不用在前排主动承受巨大的伤害，但由于在后排一直稳定地输出，其实也是非常优秀的团队成员，也可以一起站在统一战线里建设社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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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觉得吧，大部分普通人，都太脆弱了，而且不听劝。

2020 年初的时候，我们刚下地牢，我拿了一本名为《极暗地牢1&2: 欧洲黑死病及西班牙大流感纪实》的游戏攻略，告诉大家咱们现在进的是《极暗地牢3》，是三战级别的，做好一路死撑到 2025 年的准备，心理会不那么容易崩溃。《疫情还有几个月，在家憋不下去了怎么办？》

现在回头看，地牢进程将将过半而已，有多少人已经崩溃过多少次了？当然了，这些人也不是真的崩溃，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廉价而无谓的群体歇斯底里中，自怜自哀地假装崩溃而已。

「啊，我好可怜啊！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圣光啊！你为什么不指引我！」

「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些不是我应得的！」

「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那个崩溃自杀的 1 号位临死前大概就是这样的语无伦次，像不像微博上某些大 V 及其拥趸？最后这角色要是自杀了溅你一身血，你还没法去墓地里怪他害得你团灭。毕竟他自己都死了，是吧，你还能怎么怪他？只能怪你自己选错了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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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现实不是这样选的。现实里也确实有一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在操纵客观规律，推着三战的场景一幕幕往下去。但在现实里，你自己也是自己命运的那只游戏玩家的手啊——你要是没有承伤能力，像个普通人一样容易崩溃，怎么办？别站前排啊大哥！

成天紧盯着高风险区的风吹草动，一字一句都生怕错过，完全不去考虑人在情绪应激的时候有多容易失去理智——

• 不仅是说你自己受负面事实影响容易压力暴增，
• 你还要考虑到很多当事人自己也处在高压环境里其思路和言行很可能是不理智的啊。

就比如防疫大白跟一个小伙子动了手，双方放在平时，走在街上能打起来吗？当然不会。那当时为什么打起来了？除了疫情导致的隔离政策之外，难道最重要的因素不是双方都是普通人，都在地牢里待了这么久了，精神压力都太大了所以一时失控吗？

假如你死盯着这个场景，疯狂在网上转发，觉得自己是在为民呐喊、为国分忧，但其实你是在干什么呢？

「啊，我好可怜啊！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圣光啊！你为什么不指引我！」

「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些不是我应得的！」

「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就干了点这些事吗。而且人家 1 号位崩溃前还带着队员走了大半个地牢呢，你除了直接传播负面情绪跟风崩溃之外，你干什么了？

很没劲，真的，人类很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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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矫情的就是新鲜蔬菜和卫生巾了。

有多少人平时是天天要吃新鲜蔬菜的，尤其年轻人，摸着良心说说看。奶茶里那么多垃圾糖还卖 20 块一杯，不也就像喂猪饮驴一样喝下去了吗？考虑过健康问题吗？现在怎么就几天吃不到新鲜蔬菜突然「国将不国」了？

卫生巾更是，都没法聊。你要是男的，敢聊这个，「恶臭男都闭嘴没资格聊这个」；你要是女的，敢讨论卫生巾短缺时的替代方案，马上就开除你女籍，说你是驴。实际上呢？不知道自己时代之前历史的人，年龄再大也不过是巨婴。

卫生巾是哪一年才被发明出来的？在那之前的人是怎么处理月事的？三战期间在战区前线没有卫生巾，紧急拿卫生纸先支撑一轮，行不行？月事是每月来一次吧，不是天天来吧？看，话又说重了，人家又要哭嚎了，要跟你描述来一次是 7 天，每天好几个小时不定期，内裤泡在血水里浑身疼得要死之类的。总之你让别人「支撑一轮」你就是没人性，就是国家药丸了。

三战啊，在地牢里，才走了一半，就这么想主动崩溃，是吧？你看看人家有信仰的欧美人，多淡定？美国都死了 80 万了，非常淡定，生活不受影响，群众情绪稳定，甚至还是某些华人心目中的灯塔乐土呢。难怪西方人说中国人没信仰，是真的没有，大部分人真的是啥信仰也没有，看见地牢就想死在门口的那种脆弱。

这不是哪支队伍强弱的问题，首先是地牢来了，你不得不面对，所有队伍都是第一次面对《极暗地牢3》，都需要努力从理论上学习《极暗地铁1&2》同时在实践中摸索这新一代的规律，没有别的办法。你不能拿着 B 站或者 youtuber 上的无伤速通视频，跟中国队的表现做对比，说中国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完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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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前几天一个恨国科普蛆，特别可笑。

西安疫情严重了，有弱智在评论里说「看来疫苗没用」。傻逼吗？疫苗是能防感染吗？疫苗是用来防重症的、是用来免死的好吗？人在地牢里，对面全是喷毒的魔兽。队长发给你一个护符，属性是 99% 免除死亡、70% 免除重伤、40% 免除感染，然后呢，你撇撇嘴说「那岂不是还是会感染吗，这道具没用啊」。是不是？我要是队长，真的会觉得这护符不如送给狗。

这恨国科普蛆怎么回复呢？人家很有才，说「是有的疫苗没用」。听懂了吧，是西安人打的国产疫苗没用。这条蛆人在美国，艾滋病的大本营里研究 HIV 呢，真合适。那言外之意，就是美国疫苗管用呗？那美国一天感染 20 万人是怎么回事？死了的 80 万人是全都没打疫苗吗？

果然，有脑子清醒的人给蛆博留言问了，「那按你这个逻辑，辉瑞moderna岂不是更没用吗」。这脸打得，一巴掌下去颧骨挨着后脑勺了。结果怎么样？人家科普蛆直接给你拉黑删除禁言 3 天，嘿嘿，厉不厉害？欧美多么强大啊，不仅在欧美社交平台 facebook 和 twitter 上可以随便删你中国人的留言，就算在中国社交平台微博上，照样随便删你中国人的留言，服不服？

嚷嚷吧，嚎吧，崩溃吧，精神自虐吧，放着自己日常生活里真正重要的事不管就在网上跟风犯癔症吧，就继续扮演社会良心、现代公民、恶政监督员吧，就这样就能把新冠病毒吓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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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里一个小伙伴说得很好，我抄过来：

「老兵、强盗、瘟疫医生、修女，这组合有点弱，一个减压的都没有。一个启发：团队内不能所有人都做事，要有人负责调和团队矛盾，降低队伍精神压力。要么就团队能力超强，雷厉风行闪电战秒了“敌人”给压力的点，后面安逸输出。」

确实，不能所有人都只顾着做事，何况事情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和机会参与进去的，有时在家安心待着避风就是做贡献了。

反过来，在家待着避风的人，如果有能力去帮团队其他成员「施法」，减轻别人的精神压力，其实也是做出了直接的贡献——减少了崩溃，减少了负面情绪，必然有利于我们整体上应对新冠疫情。

所以如果平时不忙，又喜欢上网刷刷刷，不妨抽空做个「驱魔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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