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斯芬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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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 2023.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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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之和 < 集体
可能「军魂」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比如提到某一支军队，提及其番号，一般会历数其历史上的丰功伟绩。哪怕隔了几十年，受众也仍然会觉得——这种功绩背后的战斗精神，某种程度上是传承下来了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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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机械视角看，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忒修斯之船」。
一艘旧船，不断更换其旧的零部件，直到有一天，最初建船时的所有零部件都被更换掉了，那么这还是不是原来的那艘旧船呢？
进一步，把更换下来的旧部件重新组装起来，形成一艘「新」船，那么这两艘船，哪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呢？
类似地，新兵入伍后，不断被前辈和长官熏陶，所以慢慢具备了该组织内的特征，于是这种特征就以新陈代谢的方式一点点延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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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从有机角度来理解，这就是一种「涌现」。
狗的脑子里也有很多神经元，可它就是无法理解「自己」这个概念，无法通过「镜子实验」，为什么？
机械角度来说，是因为狗脑子里的神经元数量不够多，不够它「唤醒」完整的自我意识。
但实际上，智人的自我意识是谁唤醒的呢？很可能就是「涌现」。神经元数量够多了，自我意识突然就觉醒了，量变引发了质变，不可逆，也不可控。
那么，军魂，或许就是一个抽象概念层面更高维度的「自我意识」觉醒了——这个番号背后的那个英灵，突然真的活动了起来，开始锻造她体内的每一个部件（也就是每一名士兵和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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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民族的文化，甚至文明，则是更高层面的「魂」。
它不是一种修辞，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只不过我们智人的肉眼观察不到其全貌，只因其存在于我们的心智所无法稳定观测的更宏观更抽象的维度上。
所以，哪怕是同样数量同样能力的个体，在其整合为一个集体之后，都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一波人了。
- 是信仰，决定了组织的最终属性，而非其中的个体水平。
- 是锻造方式，决定了钢刀的最终品质，而非其中的铁原子。
而用什么样的纲领，或者说信仰，对其进行整合，则在更大程度上决定了这个集体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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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要求重建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人类目前的医学水平是做不到的。
而重建一个被毁灭的集体灵魂，其难度恐怕要比前者高出不止一个数量级。
要守住我们的火，不要让她灭了。
人类历史上有那么多被熄灭的火堆，重新亮起来的，一个都没有过。
传下去，把火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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