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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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林一生有「五功」。
- 念证(念,即念证词,为信仰作证):至少一次公开作信仰表白,念 halal 言。
- 礼拜(拜,即谨守拜功):一日跪拜祈祷五次。
- 斋戒(斋,即封斋节欲):在斋戒月,从日出到日落禁食。
- 天课(课,即法定施舍):捐献作为义务税项。
- 朝觐(朝,即朝觐天房):至少一次到麦加朝圣。
第 5 项非常重要,不论是对个体本人还是对整个社群。
- 对个体而言,这项花费不少的行动需要攒钱,而控制了消费就控制了一个人的心智,基本上一辈子就为这个事活着了。
- 对社群而言,除了在目的地会引入巨大客流以外,沿途被绿控制的地方都会因此而有旅行收入,实际上是另一种宗教税。
以前总觉得唯物主义要破除迷信,所以不能搞这些,现在觉得不对——一切有利于社会主义的,都可以并且应当拿来发展社会主义。
绿在全球扩张了这么多年,甚至在自身的经济、政治、军事全都彻底拉胯的近现代,仍然充满生命力地蔓延到了非洲中部和东部,并且牢牢地掌控着东南亚人口大国,其中必然有值得学习借鉴的套路。
而且以前觉得「宗教=信仰+仪式」,为了不让自己的信仰沦为某种愚昧的宗教,就要防止自己在信仰相关的事情上仪式化。现在觉得不对——仪式化就像生产关系,它要服务于相当于生产力的信仰的需求。
如果信仰不够坚定,或者需要让信仰更坚定,那么适当的仪式是非常有必要的。信仰是主要的,仪式只是次要的,既然是次要的,那要不要有仪式、要有什么仪式、多久来一次仪式,就不该由个体对仪式本身的看法决定,而应该由个体的信仰来决定实际需求。
这是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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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顺了仪式为信仰服务之后,就要看个体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吗?也是,也不是。
- 是,共产是终极目标,解放全人类终有一天。
- 不是,还要看近期目标,不能好高骛远,跃过社会主义容易扯到蛋,容易走偏掉进左倾和右倾。
只搞阶级斗争不行,因为经济发展不起来、人民生活不幸福,那革命还是要陷入历史周期律,中国在单极全球化的今天,只要落后就还是处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只搞市场经济也不行,1990s 已经实证过了,弟兄们都去了纸醉金迷的浦东,没人愿意跟着麻子回山上搞建设,那组织就面临是质变还是变质的抉择。
所以信仰是什么?理不清。停,从下往上理一次。
人是什么?是动物,但又不只是动物,是社会性动物。人的第一性是动物性,而第二性是社会性,这第二性就把人和野生动物区分开了。
作为社会性的人,人的本质是其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因此,人类社会的本质,就是利益分配,一切社会关系都是利益分配关系。
要分配利益,就要创造利益,然后分配。创造利益,就要坚持唯物主义,发展生产力,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这就是马克思主义这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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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分配利益,就必然要区分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团结真正的朋友,打击真正的敌人。
抛开政治正确措辞,只说事实层面的逻辑——敌人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敌人。没有了敌人,我们就不再是我们。怎么理解?
历史一再证明,剪除异己之后,新的异己就会在我们内部裂变产生。最典型的就是法国大革命,左派雅各宾干掉了右派吉伦特 ,新的右倾式左派就从雅各宾里分裂了出来,再干掉之后,雅各宾三巨头就分裂成了左派里的左中右三派,无穷无尽,无限分形。《从蔡徐坤看懂法国大革命》
所以,我们需要有敌人,来定义我们自己是谁——有了「非我」的「他者」,那么「我」才变得有意义。正如《肠子》里所说,没有了野生动物,人类什么都不算。
一切敌我界限,都存在被跨越的可能——日军来了,国共就可以合作;日本投降了,国共就要内战。矛盾的次要方面上升为主要方面,次要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辩证对立统一,此之谓也。
什么是主要矛盾,要看生产力对生产关系的要求,以及生产关系下的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要求。但这是纵向看阶层,如果横向看人群呢?有没有哪些身份分隔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有,比如性别,比如民族(或肤色)。问题来了,为什么按性别区分人群就是身份政治就是白左阴谋,而按民族区分人群就是民族主义就是中华崛起?因为物质决定意识,客观规律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现实世界中,人们是按性别分组生活的,还是按民族分组生活的?答案一目了然。
所以搞性别对立就是要割裂社会,就是反社会,就是反华,就是反人类;而搞民族团结,就是巩固社会,就是维持稳定,就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有了方法论做武器,世界观清晰得一笔那啥。
因此,为了区分敌人,为了团结朋友,我们选取了民族而非性别来作为近期目标的 KPI——最终的星辰大海属于全人类,但当前的群体斗争主体先限定在中华民族内部。
我可以当自己是国际主义者,但在国际歌唱遍、赤旗插遍之前,其他民族的大多数不知不觉者并不会当我是国际主义者,而只当我是个华人——那么华人,中华民族的一分子,就是我当前的外在的社会性身份。内因决定外因,我将以民族主义者的身份去推动国际主义的普及。
这就找到了第二条腿——民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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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克思主义,有了民族主义,既朝着终极目标前进,又沿着近期目标的道路。虽路漫漫,德必不孤。
在这个思路之下,兼具双重身份的中共,其斗争史就具备了作为信仰载体的充分合理性,正如率领中华民族实现独立的马克思政党自然就拥有了执政合法性一般。
套入显然可以团结群众所以可以并且应该用来团结群众的公式:宗教=信仰+仪式
觉醒者在觉醒后,第一时间意识到的并不是觉醒有多幸福,而是正如从 matrix 中醒来一样,马上意识到觉醒之前的虚幻岁月有多么恐怖,进而意识到身边的未觉醒者为数众多。所以要怎么办?放着,开始分析。
三大战役解放军能不断地取胜,与后勤保障和兵员补充有很大的关系。
- 国民党军队的后勤靠铁路,所以我们切断铁路。国民党军队的兵员靠机动运输,所以我们切断铁路。
- 我们的后勤保障靠老百姓推独轮车上前线,所以我们团结群众。我们的兵员补充靠国民党军队整编投降,所以我们团结群众(国民党军队中的基层士兵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现在军事斗争结束了,重心转向经济斗争和意识形态斗争。
- 对经济斗争,所以我们管制外汇、管控金融,所以我们大搞基建和扶贫,鼓励内循环。
- 对意识形态斗争,所以我们切断外网(实际上墙不是内外,而是左右),所以我们团结群众。
跳回:进而意识到身边的未觉醒者为数众多。所以要怎么办?要团结群众,首先就要发动群众。
用信仰者的仪式,唤醒仪式者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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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得到了一个小想法,有待实现:
重走长征路,以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民族主义者的身份。
一生至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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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长征路,以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民族主义者的身份。
一生至少一次。
日日对人生,对信仰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哇,有机会也想走一下长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