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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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 2023.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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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
这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智慧。
它的字面意思是说，能够「说出来」的那种「道理」，并不是「普遍适用」的那种「大道」。
抛开这层含义，它的最大价值在于——放下细枝末节，去思考主要矛盾。
比如我在看的一本书，讨论「风俗」到底是什么：
是 custom? 是 culture? 还是 civilization? 或者是都是？
我当时脑子里就想，应该包括了「上层建筑」的很多东西。
但马上，我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一种无用功，拿一个模糊概念去「解释」另一个模糊概念。
就有点像那种后现代主义的魔幻对白：
– 这是一个麦高芬。
– 什么是麦高芬？
– 就类似于戈多。
– 哦，明白了。
这有什么意义呢？毫无意义。
- 限于「名」的纠缠之中，毫无意义。
- 而「名可名，非常名」，就让你脱离了这种无意义。
你不需要去纠结那种特别精细的「操作性定义」，毕竟做实验的时候才需要这么精细。
如果只是平时讨论，甚至只是自己一个人思辨（自己和自己抬杠），那么大概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然后集中精力去思考这其中有用的那些规律，才是主要矛盾。
我大概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大概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基于这样一种模糊的语境，开始进行充满噪音但也蕴含真知的真诚交流，这是语言的奇迹，思维的奇迹，人类大脑的奇迹。
越思考语言的本质，越觉得这种垃圾玩意居然可以用于交流，实在是匪夷所思。哥德尔就是想明白了这个，于是一下子证明了数学的不完备。
如果你也能理解这种「精神」或者说「调性」，那么你也可以抛开哥德尔在证明时用的所有那些复杂的符号和逻辑，而一目了然地明白——数学果然不完备！
我说「这条定理不可证明」，那它到底可不可证明？
- 若它可证明，则它不可证明。
- 若你能证明它不可证明，则你已经证明了它。
- 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这种智慧甚至不是后人强行解读出来的，而是在最初就包含在老子的原话里的。
离谱，就真的离谱。
几千年前的智慧如此深奥而有用，其离谱程度不亚于「语言居然可以用于沟通」。
太离谱了，这么垃圾的人类，居然如此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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