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霸凌的坏孩子们总是不肯死去，让我很为难

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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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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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霸凌」的事被一再提起。我不太想跟风发表什么看法甚至建议，因为活明白的人其实都知道：校园霸凌这种事，在个人层面是无解的。

如果生活在美国，写一篇「如何避免自己成为校园枪击案的受害者」的文章，那么除了「永远不要出现在校园」之外的所有其他建议，估计都只会在宏观层面上生效。

其实校园霸凌，是完全一样的。当一个社会整体上存在强弱、存在不公，那为什么我们会误以为学校就能脱离大局「遗世独立」呢？

更开化更文明的社会里，如果「霸凌」相对少一些，难道仅仅是因为人们受过教育变得更遵守规则了？不是的，人，毕竟是动物。愿意遵守规则的根本原因，仍然是「不遵守规则付出的代价更大」。

在当前大陆的执法环境下、或者扯大点说成是执政环境下，要让学校里的「霸凌」得到妥善处理、成为案例，甚至减少后续类似事情的发生，可能性有多大？就算这个可能性存在，这难道是个人层面可以控制的么？

我们当然可以看一下，理想状态是什么样的：《魏蔻蔻：孩子在学校被霸凌》可是我们毕竟不生活在这样的理想之中，我们生活在现实之中，而现实，总是不那么理想。

说来说去，这就跟「强奸」是一样的：

•  强奸案在过去、现在、将来都一直存在，我们当然要对改善社会充满希望、并且有所行动。
• 但在这一切之前，我们最需要明白是——如何在不理想的现实里先保护好自己，再谈别的。

这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生活。——罗曼.罗兰

那么，就先来看清生活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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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往往不看利弊？

在说到生活的真相时，我经常会重复那句话：

「小孩子才会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可具体到「霸凌」这种事上，难道施暴者不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么？很多「圣母婊」喜欢用「它还只是个孩子」来给霸凌者开脱，是呀，强奸犯也只是个几把呀，可当它肏你全家的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么？

霸凌者虽然是个小孩子，但它其实完全分得清对错。只不过，欺负你，对它自己有利罢了。所以本质上，仍然是在看「利弊」。

可是小孩子之间的纷争，确实和成年人之间会有一个大的区别，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冲突，往往更不涉及现实中的物质利益。

•  一方面，小孩子手里没什么现实资源，也就很难基于这些现实利益发生冲突。
• 另一方面，小孩子，或者说幼兽，在真正融入开化的人类社会之前，对于「残忍」是缺乏认知的，所以很容易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分歧，而给对方或自己带来巨大的、不可挽回的伤害。

但这是很多成年人意识不到的，有一部分愚蠢的爹妈总是会觉得，「小孩子嘛，能有多大事」。有的父母只会在口头上说「孩子其实也是父母的老师」，而那些真正合格的父母则更明白：孩子只不过是唤醒了你自己曾经的回忆，所以你应该努力地感同身受，而不是居高临下。虽然很多事在你现在看来微不足道，但对于同样弱小的孩子而言，就是不折不扣的晴天霹雳。

像我爹，他自己就是人民教师，无数的霸凌就发生在他眼皮底下，甚至我作为他的亲生儿子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但当我向他求助时，他的回应是，「小孩子嘛，能有多大事。」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指望家长、老师、学校甚至社会，来解决你自己身上的切肤之痛，跟「等死」没什么本质区别。

这篇文章既不是专门写给小孩子的，也不是专门写给做父母的，而是写给所有人的：

•  如果你曾经被人霸凌，希望你看完之后可以释怀。
• 如果你已经为人父母，希望你好好想想自己配不配。
• 如果你就是那个霸凌别人的坏孩子，希望你断子绝孙，如果你已经有孩子了，希望它断子绝孙。
• 如果你正在遭受霸凌，希望你觉得文章中间部分的建议有用。
• 如果你的孩子正在被人霸凌，希望你不会走到需要用文章最后部分的建议的地步。

说回到「利弊」，或者说利益冲突吧。经常会有人觉得，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那就找老师、找家长啊，肯定能解决。这些人都是傻屄。

你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就从来没有遇到过那种即便报警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么？有人强行插队，你去报告老师？邻居空调外机太吵，你去报告警察？来，正好看个活生生的例子：《生活中遇到「无赖」怎么办？》

类似这样的事情，报警太小了、不处理又太痛苦，怎么办？你只能运用自己的智慧、用尽可能小的成本去缓解自己的切肤之痛，而绝对不可能指望别人、社会、体制能「急你之所急」。

都说我们远离丛林了，可是在钢铁化的城市内部，仍然遍布着黑色的小树林呀。

•  如果你自己解决不了上面文中的那个问题，那我劝你还是别生孩子了，因为你万一遇到了照样解决不了，目前还没有为人父母的资格。
• 如果你已经明白了这个「只看利弊、不分对错」的逻辑了，那我们接着往下看，在小孩子的这种「不太涉及利益冲突」的纠纷中，如何应对「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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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欺负你了？

其实不论是什么事件的受害者，最初要回答的，都是这个问题。只不过，太多人误解了这个问题的含义。

上面说了，「不看对错、只看利弊」。或者说，不是在给施暴者找借口，而是在帮受害者分析原因。又或者说，是在做 explanation，而不是做 justification。

什么意思呢？说白了，就是你得知道对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来霸凌，你才好分析如何反制、摆脱这种不利局面。

当然了，肯定会有人说，「有强奸案的唯一原因是有强奸犯」。这句完全正确的屁话，对你有一毛钱帮助么？没有。强奸犯杀得完么？哪个即将在未来漫长的人生里犯下强奸罪的人，脸上会提前写着「强奸犯」三个字呢？

一样的道理，「霸凌」的人也将永远存在。你能做的，只是远离这些人、或者让他们远离你。

你可能会简单粗暴地想，「管它为什么呢，直接干死它就得了」。还是我常说的那个例子：你手指划伤之后化脓了，怎么办？你当然可以简单粗暴地直接把手指剁了，但更好的方法不是去分析原因（细菌感染）然后找低成本的对策（吃消炎药）么？

或许你会说，那反正我剁的是对方的手。可是在这样一个丛林法则里，你本就作为弱的一方被欺负了，还想要剁对方手，难道对方不会缓过来之后卸你一条腿么？我们到底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自己安安全全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想要冲突放大、矛盾升级最后搞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呢？

可能还会有人说，「难道每个人都平等友善，不是应该的么？难道我没有欺负别人，却还要为别人欺负我而承担责任么？」又回来了，「小孩子才分对错」。

世界应该如何，不代表世界就是如何的。理想主义者如果不能脚踏实地，那就是空谈的傻屄。如果这些傻屄再喜欢打字、跑网上喊口号，那就组成了「社会良心」的核心力量——键盘侠。

扯远点，什么样的共产主义者最容易叛变革命？想想《驴得水》，不就是那些看起来最满腔热血、甚至于热血到不切实际的人么？

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一旦碰壁，马上就会变成玩世不恭的犬儒主义者，藐视自己曾经珍惜过的一切事物。

大陆的六零后那一代人，经历了有中国特色的共产主义的「破产」，所以形成了整整一代「犬儒病」患者，那是时代的阴影。可是如果生于八零甚至九零以至零零年代的你，仍然是这样的一个傻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锅了。

《世界人权宣言》里说，「人人享有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和免于恐惧的自由」，这就是理想，不是现实。你要是信它，那才是见了鬼了。

人权，从来不是天赋的，你叫天，天应你么？神权才他妈是天授的，可还要有军队来保障。你自己，是保障你自己人权的最后一道防线。有时，甚至是唯一一道有效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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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为什么欺负你？

如果冷静下来了，好好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偏偏就欺负你？

因为你与众不同。这种「不同」，可能是在主观层面的，也可能是在客观层面的。

•  客观上的，比如说，你就是长得比较特别（像我小学时特别瘦、特别娘，所以也招人欺负），或者性格特别（比较离群、比较个性），或者处境特别（某个老师格外喜欢你、可是这个老师格外被学生讨厌），使得你成为了一个比较突出的「目标」。
• 主观上的，比如说，因为某件事情，你入了霸凌者的「法眼」，如下图：

图片来自「得到」专栏——吴军，硅谷来信​

不论是因为主观还是客观上的「不同」，都导致同一个结果：欺负你，比起欺负其他路人来，能让霸凌者更「爽」。反制的方法也很简单，找到对方「爽」的点，让对方变得「不爽」，就可以了。

或者说得稍微好听一些：你要想保持与众不同也是可以的，你得有相应的维持自己与众不同的「自保砝码」。

「可是就算我与众不同，我也没伤害别人啊，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欺负我？」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不值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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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去欺负别人

你在森林里遭遇了一头熊，应该怎么办？

• 如果你大喊一声「来吧」，那你稍后可以死得有尊严一些。
• 如果你倒地装死，那么等到 15 秒后你真死的时候，也算提前演练了一次。

正确做法是：

• 要么你是和一大群人一起出现的，熊会知难而退。
• 要么你在顺风的方向面对熊低头慢慢后撤，撤到对方看不清的距离后再快速逃开。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手持大型杀伤武器。猎枪是不行的，很多猎人都被熊瞎子拍死了，你得拎着一个一发就能把熊炸得只剩下烤熊掌的 RPG 火箭炮才好使。可是如果你拿着这东西去森林里，恐怕是专程去猎熊的吧？应该担心的反而是找不到熊怎么办吧。

总之，熊总是要捕食的。在自然保护区的管理方开着坦克过来收拾熊之前，你能做的最好的事就是：让熊去找别的猎物，而不是你。

对策一、给对方制造障碍

就是让霸凌的熊孩子，觉得欺负你很费劲。表现上看，似乎是自己健身就行了，其实未必管用。

都是小孩子，体力能差多少？更何况霸凌者身边一般都有一群狐朋狗友，你一个人再能打、数量上也不占优势。所以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其他人喜欢你。当大部分人都喜欢你的时候，霸凌者通过欺负你带来的精神收益，是要大打折扣的。

权力，本质上是一种幻觉：

• 霸凌者能欺负你，并不是因为它块头大、兄弟多，那是黑社会，不是小学校园。
• 霸凌者能欺负你，主要原因就是欺负你的时候，没人拦着，甚至还有人幸灾乐祸。

小孩子哭的时候，如果没有家长看见，很快就不哭了。一样的道理，小孩子欺负别人的时候，如果没人叫好，很快就不欺负了，因为没什么意思，还怪累的。

有句话说「善良者的沉默，是恶人的帮凶」，其实并不全对。一样是沉默，吃瓜看戏跟冷眼相对，还是差距很大的。特别是当围观的人很多时，一定会有人出来多嘴。而第一个站出来多嘴的路人，到底是叫不平、还是喝彩，有着本质的区别。

换位思考一下：

• 如果你是霸凌者，反正你就是想随便欺负哪个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威风，那你干嘛非要挑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欺负呢？
• 直接去欺负那个小透明、甚至是很多人讨厌的家伙，不是更好、更有当大侠的感觉么？

而且当喜欢你的人多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哪个人就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帮到你。

我高中的时候，去了外地读书，人生地不熟。但我们班有两个女生和我关系还不错，不过也仅限于朋友。

有一次，我值周时，阻止一个高年级的混混打饭时插队，对方扬言回头要收拾我。我那天心情很差，担心被打残，因为从小没打过架，对方比我高两头。晚自习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过来问我题目，看我有点情绪不正常，我就说了这个事。结果这女生说，她哥是这一片的扛把子，她会「罩」着我。我当时以为她开玩笑，但后来那个插队的混混见了我都绕着走。

还有一次，我们踢球时和几个低年级的发生了冲突，互相吵了几句就散了。下了晚自习回到宿舍后，我们这一级的一个混混到宿舍叫我出去，问我下午是不是有过这么一回事，我说对。他说「你又不是混混，怎么说话的时候像个混混一样还跟人吵架，好好当你的好学生不行么？对方晚上找了十多个人要来揍你，幸亏你下课回来得晚，我正好在楼道里遇见了他们，就把他们都挡回去了。我看你和我女朋友平时关系挺好的，咱们又是一级的，我帮你这一次，下次我可不管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蛮又好笑又后怕，哈哈。

可是关键问题是，别人为什么会喜欢你呢？我个人觉得，可能最重要的，是「有趣」。

我上学的时候比较爱玩，喜欢讲个段子、开个玩笑什么的，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人觉得我还算比较好相处，也不太愿意看见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所以遇事会愿意出手帮一把吧。

但问题是，「有趣」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特征，而且未必是你想拥有就能拥有的特征，甚至可能是你并不喜欢拥有的特征，那怎么办呢？或者说，你就是一个很难招人喜欢、甚至天生就招人讨厌的人（就像很多人眼中的微博上的我一样），怎么办呢？

对策二、让对方降低兴趣

对付熊的时候，让它失去兴趣的方法是：利用它眼神不好的特点，往下风向（回避气味）慢慢移动、同时面向它（防止激起它追逐的欲望）、而且尽量低头回避视线（防止激起它攻击的欲望），等到距离远一些了，它更看不清你了，你再使劲跑。说白了，就是安全地撤出它的攻击范围。

对付熊孩子呢，逻辑一样，但做法略有不同。可以先看一下上面那个故事，后续是如何发展的：

图片来自「得到」专栏——吴军，硅谷来信​

这个故事可能看起来不够有冲击力，不妨借用一下《搏击俱乐部》里的桥段：

不辣的皮特 在一次跟陌生人的打架中， 不是拼命还击，而是大笑着求对方把自己打死。甚至对方已经住手了，还冲上去逼对方揍自己。

都说「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霸凌者本质上也是个正常人，当遇上精神病的时候，欺负人的人也会害怕的。特别是，当欺负你的时候，你的反馈不是屈辱和痛苦，而是平静、甚至是兴奋，对方通过欺负你而获得的「爽」的感觉就荡然无存了。

你可能觉得这都是编故事，并不是真的，那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我的真实故事。

大概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所在的学校突然流行起一种非常诡异的「游戏」：强摸鸡鸡。简单来说，就是一群男生冲上来，强行把另一个男生按住，然后隔着裤子使劲揉这个男生的鸡鸡。

我不太明白这个游戏的起源，但它的精髓应该并不在于对方鸡鸡的手感，而在于被摸者反抗无望却又拼命挣扎时浑身上下的屈辱感，会带给施暴者们极大的愉悦享受。这个游戏可能在「霸凌」领域里不那么有代表性，但我觉得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以打击、伤害被虐者为最大收获。

当时班里有个小男生都被摸哭了，也是无语。我知道很快就轮到我了，因为数学老师总是表扬我、所以被学生里的「恶霸」收拾的时候肯定少不了我。

果然，那天下了数学课，在楼道里，就 3 个人把我围住了。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我，另一个伸手开始「揉」。这个画面现在给你描述出来，你可能觉得非常辣眼睛、甚至反人类，但当时所有的幼兽们都觉得很猎奇，笑眯眯在一旁看着。

可能我的耻点比较高吧，我完全不明白揉别人鸡鸡有什么好玩的，难道自己没有么？所以我不仅没挣扎没躲避，还主动叉开腿挺起骻，笑着跟对方说，「怎么样，好玩么？」对方显然懵逼了，问我「你怎么不躲啊」，我说「你不是要摸么，给你摸啊，随便摸，有什么可躲的。」

对方刚才还把着我的裤裆如获至宝的样子，一瞬间就撒手跳开了，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恶心的事情。它发愣的那会儿，后面两个人也觉得无趣，就把我松开了。我整了整衣服，问「还摸吗」。没人理我。周围吃瓜的估计也觉得尴尬，就散了。我也就顺便去上了个厕所，整理了一下附件。

从那以后，这个游戏虽然仍然「风靡」，但却再也没有人来招惹过我。

对了，后来我听说这种互相摸蛋的习惯，最早源自古罗马……男人们都知道自己的蛋是最大的弱点所在，于是就把「我敢让你把我的蛋攥在手里」作为一种对对方完全信任的表达……所以经常会出现两个罗马人互相揉着对方的蛋谈合作签协议的画面，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信誓蛋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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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用不到的建议

这次某小学的「霸凌」事件引起这么大的关注，并不是因为这些事件本身性质有多恶劣，甚至也不是因为这个学校本身有多大影响力，而是因为家长的几乎全力地参与，引发了网上大部分同样为人父母者的共鸣。所以这一段，是写给那些自己的孩子可能遭受了「霸凌」的父母看的，但我希望事情真的不要走到这一步。

假如，一切该试的都试了，似乎不论怎么样，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你也无法缓解自己孩子身上遭受的痛苦了，怎么办？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外，你还可以做很多事。

菜头有个观点我很认同。作为家长，你去找学校、找对方家长，未必是一个好的策略，因为很可能你会发现：

• 要么学校和对方家长根本不屌你，
• 要么表面上似乎答应你了，背地里你的孩子下场更惨，因为明枪易躲、暗贱难防。

所以，怎么办？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们常说，「恶人自有天收」，可是，你叫天，天应你么？不仅天不应你，连天他妈也不应你。

日本的江户幕府末期，维新志士中的「尊王攘夷派」青年，经常亲手暗杀在日的外国人、和亲夷的政府要员，他们将这种活动称为「天诛」，字面意思就是「老天要诛灭你」，我只是替天行道。

简单来说，情节上，可以参考港片《意外》，程度上，不要超过《纸牌屋》第二季一开头的地铁那段戏，毕竟不是多大的仇，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既然对方是幼兽，那你作为一只成年兽，想必战斗力上没什么问题吧。如果下不了手，那直接去收拾幼兽它爹，也是 OK 的。

其实有很多家长都做过类似的事，具体你可以搜一下相关的新闻，比如「将对方打到搬离学区为止」之类的。方式可以借鉴，但你要尤其注意的就是，自己别上新闻就行。然后这个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孩子没必要了解到世界上有这么黑暗的一面。

这个建议的目的，恰恰就是希望你不要走到这一步。

当你意识到原来人性可以无底线到我上面描述得这样的程度的时候，或许你会更有勇气和耐心，在文明开化的法律允许的范畴内，去更低成本地化解矛盾，而不是走向「肉体消灭」的深渊。毕竟，现在你知道，你费了这么大劲做文明人，到底是为了避免怎样的人性黑洞。

祝你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