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秦书宝
全文约 4000 字，阅读约需 9 分钟。
.
这是一篇「理性」看待「骂人」的非洗地文。文章题目叫「为什么骂人就是 Low」其实纯粹是一个中性的讨论，并不站队，但很多人并不这样觉得。
- 有人看成「为什么骂人就 Low？！」于是着急上火地留言「作者脑残吧！这还用说？骂人当然 Low 了！傻屄洗地狗！」也不知道 ta 意识到自己骂人没。
- 有人看成「为什么骂人就是 Low。」于是很不服气地评论「骂人就一定 Low 了？也要看为什么骂吧？作者小学生？怎么知道骂得就不对了？呵呵傻屄洗地狗。」
可问题是，标题里没有标点只有文字，既没有说「骂人 Low」也没有说「骂人不 Low」，怎么有的人看到标题就已经炸了呢？因为心里已经「预设了立场」。有了立场再看文章，只是继续站队罢了，说再多道理，也没用了。
.
明星能不能骂人？
#陈冠希骂林志玲# 事件的截图，原微博已被删除。事情一出，两个相反的观点：
- 一方觉得「骂人就是 Low？」也要分什么人什么事吧？明星也是人也会有情绪啊。
还有前排观众引用了自我调侃是「骂街界祖宗」的郭德纲老师在前不久采访中说过的「名言」：
「不明白任何情况就劝你一定要大度的人，这种人你要离他远一点，因为雷劈他的时候会连累到你。」
其实列宁也说过，「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出自《列宁选集》第 4 卷第 290 页，后来毛泽东同志还在《矛盾论》里给列宁点了个赞。
- 另一方觉得「骂人就是 Low！」何况明星不是普通人，影响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而且从使用的 bitch suck 之类的字眼来看，不仅仅是骂人，而是针对女性的「荡妇羞辱」，恶意十足。
到底哪一方说得对呢？ 明星，首先也曾经是普通人，因此也同样懂得如何表达情绪，甚至会利用「性别」这种工具，来更好地传达自己的「恶意」。但明星，毕竟具有普通人所没有的社会影响力。这种影响力既可能变成一种「我应该注意公众形象」的自我约束，也完全可以变成一种「我可以更好地引导舆论」的传媒工具。
兼具「普通人」和「公众人物」双重身份的明星，他们其实往往不直接创造任何物质财富。他们生产的主要产品，甚至可以说唯一产品，就是明星自己的「公众形象」。而这种「公众形象」，有可能是明星真实的自己，也有可能是针对真实自我某一侧面的包装，还有可能干脆是造星团队虚构的角色。所以才会有所谓的「真性情」和「毁人设」。
但不论如何，明星内部的「真实自我」，和其外部的「公众形象」，对于围观的大众而言，往往是无法分辨清楚的。因此吃瓜群众也就很难去判断，陈冠希骂林志玲，有多大程度上是两人私下交恶，多大程度上，其实是一场恶意炒作呢？
.
骂你 vs. Money ？
既然开了「人设」的脑洞，#陈冠希骂林志玲#这事，就分成了两层：
- 个人层面，两人私下遇到了什么事，旁人无从了解和评价；
- 公共层面，两人的「公众形象」截然不同，是一场公关大戏。
可能会有人觉得，「看戏」的心态对明星本人并不公平。但就像我在《赵薇、艺术、驱魔人》中说过：
「收益永远伴随着风险，巨大的收益永远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不论是谁，只要主动选择了出名，那么 ta 作为公众人物而遭受的攻击和指责，早已蕴含在 ta 收获的名利当中。」
回到「戏台」，看「人设」。
- 冠希，如果用一个字来归纳他的设定，我觉得是「屌」。既包括了他表现出的「我屌你是哪位啊」的性格，也包括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标志性事件。
- 志玲，如果也用一个字来归纳她的设定，我觉得是「慧」。既包括了她在作品中的「秀外慧中」，也包括了她在真人秀中与人相处的「生活智慧」。
在这种设定下，抛开道德评价来看，冠希在公关层面上是占尽上风的：
首先，遏制反击。本来这件事与「性别」无关，但强行使用「荡妇羞辱」来传递恶意后，这场「对战」就变成了冠希「单方面」的输出。因为事情是什么，没人知道，有人爆料也未可信。而冠希应该也料定了志玲及其团队也不方便主动说，所以他自己也故意不说。在事实层面上，冠希已经占了主动权。而价值判断层面上，有句话说得好：
「不论是把一滴脏水滴进一杯清水里，还是把一滴清水滴进一杯脏水里，你都只能得到一杯脏水」。
志玲的温文尔雅的人设无法对这么「脏」的字眼进行直接而有效地反击，否则就会「毁人设」，会被认为「她果然是装的」。注意：我们不讨论志玲的真实性格如何，只说「公众形象」管理上，不能采用这样的策略，否则对志玲的拥护者而言，是「亲者痛，仇者快」。
其次，坐收渔利。可能很多人误以为，冠希 爆粗后「公众形象」一定受损。想多了。冠希的行事风格一贯如此，同样是「有话直说、不计后果」，喜欢他的人觉得他「率性敢为」，讨厌他的人觉得他「粗鄙下流」。但冠希及其团队为什么要关心那些不喜欢他的人的看法呢？不重要啊。有人可能会觉得，当正反两方面信息最终对质时，总会有不利于冠希的事实吧，到时看他怎么办。
其实不是的，就像我在《看到大家都在骂，我就安心了？》里说的，人类的理性非常残缺，当你认定了一件事之后，给你呈现正反双方的信息，你反而态度会变得比之前更极端，所谓「态度极化效应」。所以「用最粗鄙的话，骂最温和的人」，这么鲜明的flag会直接为冠希带来两个后果：一是让「死忠粉」更死忠，二是「圈」一批对方的「黑粉」。从互联网产品运营的角度来说，既提高老用户的忠诚度，又拉来了大量新用户，这个月的KPI完美达成。
最后，长期受益。前面说了，明星的真实自我，公众是无法知道的，而对明星的事业发展来说，很可能「公众形象」要比真实内心重要得多。爆粗骂人这事，对志玲当然是一种伤害，可是对冠希难道就有好处么？有。为什么有时小孩子摔倒后，不会马上哭，而是抬头先确认爹妈在身边，然后才开始哇哇大哭？因为情绪有「传递信号」的作用。「宝宝疼了，需要亲亲才能起来！」就是这么个意思。冠希是不是真的生气不知道，但他真的是在表达「我生气了」。
可是表达生气有什么用呢？之前我举过「海盗船挂骷髅旗是为了恐吓对手以减少交战和伤亡」的例子，这次举一个历史上有名的共产主义战士斯大林的例子。很多电影里会有「胆小鬼」博弈的老桥段：一对死敌互相不服，面对面开始驾车冲锋，谁先打方向盘避开谁就输了，都不避开那就一起车毁人亡。这种博弈怎么赢？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胆大的也怕不要命的」。让对方相信你已经疯了，把自己绑座位上、方向盘锁死、刹车卸了、眼睛蒙上，来吧，要么你躲开、要么一起死。
这就是斯大林在国际政治上的一贯作风。都说「战争是政治的最后手段」，可这个被称为「战争狂人」的「疯子」更喜欢「一言不合就开战」，所以他做出的威胁就听起来更吓人，于是他更有可能「兵不血刃」地拿到好处。
好了，连志玲这种看起来很温和的人，冠希也能爆粗口骂了，以后还有谁不服吧。一起来，「我要打十个」。但难道冠希在这件事上就「无敌是多么寂寞」了么？不是的。就像达尔文曾经说过，「是人就有弱点，是蛇就有七寸」。只要找到冠希的「七寸」（大约是 23.33 厘米），在这场公关战上，志玲就还有反制的机会。那么问题来了，什么脏话都敢骂的冠希，弱点到底是什么呢？
.
Comments are clo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