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秦书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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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2016 年 9 月中旬，艺人乔任梁突然去世的事情，引发了很多讨论。一开始消息出来，警方很快发布声明说，「排除他杀」。第一波声音说，乔可能是抑郁症，自杀身亡。
警方透露的消息里，说明死者「头套塑料袋死亡」。第二波声音说，乔可能是玩SM 性窒息游戏，意外身亡。
很多演艺圈的人开始发布消息，表明任确实有抑郁的情况。第三波声音说，死者为大，不要消费死者，不要说死者死于SM这么恶心的话。
现在官方的权威消息已经明确指出：艺人乔任梁是因抑郁症而自杀，希望大家尊重死者，不要散布其他不实信息。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关于分别涉及「抑郁」「SM」「死者为大」的这三波声音，我在微博上断断续续发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现汇总成文，仅供愿意一听的人，参考。
这是第二篇，关于 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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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SM
关于 SM 这事，其实逻辑非常清晰，一共是以下几点：
1. 道德只律己
法律规定了个人自由的边界，基本上可以粗糙地认为「法不禁止即为合法」，别人没资格说三道四。道德具有很强的模糊性和相对性，只应该在生活中用来自我约束，而不应拿来强求别人。
- 用很高的道德标准「律己」，是圣人。
- 用很高的道德标准「律人」，是流氓。
因此，不论是嘲笑别人 SM 死了活该的，还是指责别人自杀不负责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傻屄。
2. 自由不丢人
因为道德只应律己，所以不论当事人是由于抑郁症自杀，还是由于自己一个人 SM 玩性窒息意外身亡，都是一件悲剧，都值得惋惜。既没有哪个更可以理解，也没有哪个更丢人。
「自杀」和「性窒息」，在中国大陆目前都不违法。一个活着的人，应该充分享有合法范围内的行为自由。
3. 媚俗才丢人
因为道德不应用来约束别人，所以真正丢人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假如当事人真的是 SM 致死，活着的人为了所谓名誉为了社会影响，却硬要说成是抑郁症自杀。
如果真是这样，为了迎合大众的道德预期，编造出这样的谎言，那既污辱了死者，又污辱了所有抑郁症患者，也污辱了所有 SM 爱好者，更是污辱了该公众人物的所有受众。
现在官方消息是「抑郁症」，我作为旁观者，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也希望这是真的，愿当事人安息。
4. 妖魔化皆因不了解
对命题 1 的最后一句，「那些指责自杀的人是傻屄」和「那些嘲笑 SM 的人是傻屄」，同意前半句的人，一定远远多于同意后半句的人。为什么？有人觉得「玩SM意外死」比「抑郁症自杀」更丢人，为什么？
这里的逻辑有两层迭代：
- 第一层，是第一种人妖魔化 SM 群体。原因在于第一种人不了解 SM 文化和一些基于直觉的道德判断。
- 第二层，是第二种人妖魔化第一种人。原因在于第二种人不了解人性，误以为第一种人的偏见仅仅源自无知，而忽略了其中的合理之处。与此同时，第二种人没有妖魔化 SM 群体，其原因倒未必是第二种人就足够了解 SM 文化，可能只是这种人对人类多样性和他人私德自由比较包容。
在我看来，上面的结论存在明显的内部联系：
以「道德只应律己不应律人」为起点，先得出「个人道德自由不丢人」，再得出「道德绑架才丢人」，最后推出「群体间的不理解是由于信息不对称」。
需要解释的，有且只有第 4 点。所以下面内容包括两个部分：
- 一、从人性角度，为什么说「SM 致死」真的更不值得「同情」？
- 二、如何相对「理性」地看待 SM 文化？
以上，结论都已经给出了，剩下的只是逻辑层面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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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 致死就是更不值得同情？
在讨论 SM 这种相对重口的话题之前，我想先讲两个口味循序渐进的小故事：
故事一、对不起我阳痿
我一个朋友，真的不是我。